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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人名+联之式初探——古今双人名+联二十式

 2023-11-13  阅读 0

人名名+联,分为单人名+联、双人名+联和多人名+联。笔者拙文《单人名+联之式初探》对单人名+联的式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。本文接着谈谈双人名+联的式。

双人名+联,就是同时嵌入两个人名字的对联。双人名+联主要是婚联,要把新郎和新娘的名字嵌进去,其它的则是把有某种关系的两个人的名字一同嵌进去,甚至还有把送联者和受联者的名字一起嵌进去的。嵌名的具体方式,嵌两个人的名字和嵌一个人的名字没有实质的差别,只不过同时嵌两个名字而已。但是,一副对联中同时嵌入两个名字,还是有一些值得研究的特点。双人名+联一共分为二十式。

1、双整式

双整式,就是把两个人的名字完整地嵌入上下联。名字两字三字都可以,位置也不限。所嵌名字虽然不要求并列,但基本上都是并列的。

《晋书》记载陆云(字士龙)和荀隐(字鸣鹤)两人在文学家张华家里初次见面时的对句:

云间陆士龙(出句)

日下荀鸣鹤(对句)

本联被认为是历史上最早的口头对句。出句和对句嵌入两人的姓和字,就属于双整式。

苏东坡说:“天下无语不成对”,“世间之物没有不成对者”。他曾举了两个例子:一是刘被斥,士人不平,说:“下第,我辈登科”,表示内心不安,而在这之前,西汉时有人说过:“雍齿且侯,吾属何患”这样的话,把两句话放在一起恰成联语;一是太宗曾说:“我见魏征常媚妩”,后来德宗又说:“人言卢杞是奸邪”,二者对起来也很合适。这实际上就是苏东坡集的两副名+联。两副联中分别整嵌两个人的名字,都属于双整式。

1953年,华罗庚参加中国科学院组织的出国考察团。途中,华老作了一副嵌名联:

三强韩赵魏;

九章勾股弦。

联中“三强”既指战国时期韩、赵、魏三个强国,又隐含着代表团团长、著名科学家钱三强。“九章”既是我国汉代数学名著《九章算术》一书的书名,又是代表团中另一成员、大气物理学家赵九章的名字。

2、分整式

分整式,就是联中嵌入两个人的名字,一个整嵌,另一个分嵌。

明朝后期有个叫丘岳的小官,在两根金条上刻了一副对联,送给宰相张居正。其联文是:

日月并明,万国仰大明天子;

山为,四方颂太岳相公。

张居正得了这副金对联,立即把丘岳提升了。但是,张居正死后不到一年,万历皇帝就把他家抄了,这副金对联又成了他的新罪证。丘岳也因此罢官归里了。本联下联既整嵌了张居正的字“太岳”,同时也分嵌了丘岳自己的名字,所以属于分整式。

相传,明末清初,林大茂家贫好学,聪明伶俐,满腹学问。11岁那年,参加县里科举考试,监考官叶梅开出句让他对:

嫩竹书生,几时等到林大茂

大茂一听,知道他是讥讽自己,当即回敬道:

放,何日见过先生。

出句整嵌“林大茂”三字,对句分嵌“叶梅开”三字。

宫宝安贺雷雨辰、邓晓立新婚联:

靓女聆春,鹊踏枝头贪晓立

骚男播好,齐天乐里赏良

联中“晓立”整嵌,“雷雨辰”鼎嵌,也是分整式。

笔者所撰王昕欣熊晨阳结婚名+联:

晨阳晓月相辉映;

朝气霞共欢

3、并边式

并边式,就是一个名字分开嵌入上联,另外一个名字嵌入下联相应位置,字数相同,位置对称,顺序不限,所嵌两个名字是并列的。

广为流传的曾国藩与左宗棠(字“季高”)互相攻击的对联:

子喜言,与吾意见常相

臣多误,问尔经济又何

方地山戏赠病侠、浪翁二编辑联:

岂独夫能任

而今子竟称

方地山贺马文季、罗韵玲婚联:

玉聪,少年场,白眉世家,一代章传子;

金叵,合欢酒,黄花门第,三秋事斗珑。

笔者自撰邹列强郭红玲结婚八周年纪念联:

士尤需健体;

颜自有珑心。

如果所嵌两人名字分别是上下联首尾,也就是说两个人的名字都是担嵌式,是一种特殊的并边式,可以称之为双担式。例如,祖振扣赠北大同窗王乾贵及其夫人何静康联:

坤万态谐为

动千姿顺乃

4、双边式

双边式,就是把一个人的名字分开嵌入上联,另一个人的名字分开嵌入下联,每个名字可以嵌两个字或者三个字,顺序不限,位置不对称或者不完全对称。例如,陆伟廉先生贺周飞、龚永桃新婚联:

结同心,夭唯是笑;

旋协力,舞蝶不空

“永”、“周”对称,“桃”、“飞”不对称。

笔者所撰俞伯牙钟子期名+联:

鼓琴听曲如齿舌头难分仲;

得志知音对正人君亦可求。

“牙”、“子”不对称,“伯”、“期”对称。

又如笔者所撰父母邹回生张慈贞金婚纪念联:

首今,五十年相处以恭,相濡以沫,酸甜苦辣都尝遍;

开心此刻,一辈子对人善,对爱贞,福寿康宁已到来。

两个字都不对称。

5、双并式

双并式,就是在上下联的某一位置嵌入一个人的名字,另一位置嵌入另一人的名字,顺序不限。只适用于两个名字都是嵌两个字的情形,所嵌两个名字是相互并列的。

例如张维社贺凌剑君曹晓朝新婚联:

气;

风。

笔者贺凌剑君曹晓朝新婚联:

风吹得郎醉;

日映来宝光。

又如笔者所撰晴村淑惠新婚名+联:

景好;

风和。

6、首尾双并式

首尾双并式,就是所嵌两个名字一个嵌入上下联联首,另一个嵌入上下联联尾。首尾双并式其实是双并式的特例,因为比较多见,所以单列为一式。

相传,扬州文士曹雨人,工诗词,寄寓南京,与歌妓小金交往甚密,题赠一联云:

楼一夜

粉六朝

如笔者所撰胡锦涛习近平名+联:

上添花香远

中破浪冀升

贺凌剑君曹晓朝新婚名+联:

气联神,伉俪同心南岭

歌妇舞,鸳鸯比翼北湖

朱国基题自家春联:

祚昌隆多建

鸿宏发倍添

联首嵌入其名“国基”,联尾嵌入其夫人名“树娇”。

7、交叉式

交叉式,就是所嵌两个名字交叉,至少有一个字不对称,只适用于每个名字都嵌两个字的情形,所嵌四个字不是互相平行的。如刘太品贺凌剑君曹晓朝新婚名+联:

胆琴心,昔无人

云暮雨,今有知。

又如笔者所撰刘新强高振杰新婚贺联:

一对人同翅;

成双士共图

8、对角式

对角式,就是所嵌两个名字互相交叉,而且在相应的位置。对角式一般只适用于每个名字嵌两个字的情形,所嵌四个字互相平行。例如宋贞汉贺凌见军曹小招新婚名+联:

荷初露时,喜佳人作佳偶;

乐相谐处,欣良士羡良缘。

温继鹏为侄儿温渊和王锦女士新婚所撰名+联:

腾玉龙,蒸蒸气随福起;

织金凤,脉脉情带喜来。

个别情况下也有嵌三个字姓名的情况。例如,抗日战争前夕,陕西成功县设有国立西北农学院,有位女生毛芙蓉与徐百川教授结为夫妻,成婚之日,有人撰了一联以贺新禧:

徐徐微风,吹得芙蓉怒放;

毛毛细雨,汇与百川合流。

既是对角式,也是重复式。

9、双部式

双部式,就是联中所嵌两人名字都是部嵌式。名字都是三字以上,分成两个部分,两个部分合在一起构成完整的名字。双部式一般也是并列的。

洪承畴降清以后,六十岁时大摆排场,隆重庆寿。他的一个门生引为耻辱,特披麻带孝,用竹竿挑一对联前往“祝寿”。对联上写:

鉴留传真可法

恩未报反成仇

上联部嵌史可法的名字,下联部嵌洪承畴的名字,“成仇”与“承畴”谐音,既是暗寓式,也是双部式。

民国时,四川军阀刘成勋,字禹九,绰号刘水漩,为了争夺地盘,与另一个军阀赖心辉连年混战,弄得人民痛苦不堪。为此,著名文士但懋辛作一联讽刺:

水成灾因雨久

人做事总心灰

上联部嵌刘成勋的姓和字,“流”与“刘”谐音,”“雨久”与“禹九”谐音;下联部嵌赖心辉的姓名,“灰”与“辉”谐音。本联既是暗寓式,也是双部式。

10、垂直式

垂直式,就是联中嵌入两人名字,其中一人是并嵌,另一人是边嵌,两人名字互相垂直。

《对联·民间对联故事》下半月刊编辑部贺凌剑君曹晓朝新婚联:

挥毫如,琢磨奇句唯公大;

我乃,巧配下联在此

联中“剑君”并嵌,“晓朝”边嵌,互相垂直,所以是垂直式。同时,联中还嵌入凌剑君的字“公大”和斋号“琢磨”二字,又属于补充式。

兰梦宁贺凌剑君曹晓朝新婚联:

奏瑟琴

偕鸾凤意随缘。

又如笔者所撰王云湘张桂凡名+联:

鄂情深,秋风送爽情无限;

霞景美,子飘香景不

11共享式

所谓共享式,就是两人名字中有一个或几个字是相同的,嵌入联中后,这一个或几个字就是两人共享的。例如笔者所撰李卓李运飞新婚名+联:

投桃报越;

凤舞龙筹。

联中同时嵌入“李卓”和“李运飞”的名字,其中“李”字共享。

吴敏平黄志敏新婚联:

同道合;

花烛花开,花好月圆。

联中嵌入“敏平”和“志敏”,“志”字重复三次,“敏”字共享。既是重复式,又是共享式。

12、任意式

任意式,就是把两个人的名字任意嵌入联中,字数、顺序、位置都不限。例如,王庆新贺凌见军曹小招新婚名+联:

燕相喜;

同奋登科。

笔者所撰陈晓童许海新婚名+联:

玉女金,目成心姻缘好;

朝霞日,阔天高事业兴。

13、暗寓式

暗寓式,就是指嵌入两人名字时期中一个字或者几个字是通过谐音、拆字等方式嵌进去的。

唐代的莫宣卿,是封川人,是个神童,17岁就成为两广的第一个状元,被誉为“岭南八大才子”之一。有个姓梁的知县路过封川,想见识见识这位神童有多“神”,就去了莫家。宾主相见之后,梁知县问:“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莫家公子吗?”莫宣卿回答:“是,大人。”知县一听,觉得这小孩也太不谦虚了,便出了个上联责问他:

廿日小孩岂称

这是将“廿”、“日”、“大”三个字合在一起为“莫”。莫宣卿心想,大名鼎鼎又不是我说的,你为何奚落我呢?就对了个下联:

三两木头不成官

这是把“梁”字也给拆成“三”、“刃”(商业上对“两”的俗写)、“木”。出句和对句分别用拆字的方式嵌入对方的姓氏,既是暗寓式,也是双省式。

明朝崇祯年间,阮大铖、马士英等奸党,继附魏忠贤之后,弄权误国,民怨沸腾。有人为马士英中堂书一联:

无门,匹马横行天下;

有耳,一兀直捣中原。

上联“闯贼无门”暗寓“马”字,下联“元凶有耳”暗寓“阮”字,因为是书贴在马士英的中堂上,所以很含蓄地责斥马、阮两元凶。“马”字重复,同时也是重复式。

柳絮撰罗丹新婚联

长弓射中心,国庆庆婚吉中吉

播大爱来天使,喜期期福欢上欢。

“张”字拆为“长弓”,“”字拆为“吉中吉”,既是暗寓式,也是任意式。

14、单省式

单省式,就是联中嵌入两人名字,其中一人是省嵌,只嵌一个字,或者是姓,或者是单名。中国古代有避讳的规定,对于皇帝、父母、师长以及身份地位比较高的人不能直呼其名,一般以姓加头衔代替。

唐德宗贞元三年,16岁的白居易(字乐天)来到京城长安寻访名师。当时,顾况(字逋翁)为诗文宗主,常有人登门求教,一般的诗文连看都不愿意看,难得有被他看中而称赞的。诗人称顾况之门为“铁门关,金钥匙”,很少有人进得他的高门槛。白居易初到长安,人生地不熟,听说顾况的大名,便登门求见。顾况看到“白居易”三个字,风趣地说:“长安米贵,白居大不易啊!”顾况十分爱才,翻开白居易诗卷,觉得与众不同,别有新意。直至看到《赋得古草原送别》,不仅拍案叫绝。连忙把白居易请进来,盛情款待。一老一少,饮酒谈诗,成了莫逆之交。这件事很快传遍长安城,成为美谈。当时有人写了一副对联称赞这件事:

才子掣开金钥匙;

白乐天撞破铁门关。

联中“白居易”用全名,而顾况却用“才子”代替,这就是单省式。

清朝光绪年间,四川简州壮溪有个秀才曾国光,赴成都应乡试中举。出榜以后,按惯例登门拜访宗师也就是主考史大人。主考想再试试他的文才,就出了个对子:

曾国光学士,腰中加四点,鲁班才子;

曾国光略加思索,对出下联:

宗师,大人,头上添一横,吏部天官。

出句“曾国光”用全名,“曾”字重复;对句不能用主考的全名,只好用“史宗师”代替,“史”字重复。本联既是单省式,又是重复式。虽然运用了拆字的修辞手法,但不属于暗寓式。

15、双省式

双省式,联中所嵌两人名字都是省嵌,也就是各嵌一个字。

太平天国起义军占领南京后,清朝廷派遣张国梁、和春率领官军进行反扑。在忠王李秀成等指挥的各路起义军的痛击下,张国梁全军崩溃,逃到丹阳河边投河而死。张国梁全军覆灭后,和春所领的一路官军,死的死,逃的逃,降的降,最后只剩几千人逃到苏州浒墅关。和春见家家户户的大门上,都贴着一副同样的对联:

同心尽杀贼;

协力相扶天国兵。

上联嵌入了张国梁同和春的姓氏。和春一看,自知民心难违,大势已去,便悬梁自尽了。

1946年,著名爱国民主人士胡厥文,在闻一多、李公朴惨遭特务杀害后,作一挽联:

君为生活编者,君为死水作者,生死云何哉!生为才人,死为雄鬼;

右面有朝廷王师,左面有野战义师,朝野如此耳,朝有灾黎,野有饿殍。

笔者赠陈岚陈翔夫妇对联:

青山笼雾,山缭绕;

碧海扬波,海燕翱

16、并省式

并省式,是指所嵌两人名字都是省嵌,各嵌一个字,两字分别处于上下联同一位置,也就是说,所嵌的两个字是并列的。

清康熙五十年,江南举行乡试,正副主考官左必藩和赵晋两人,受贿将盐商程光奎等人录取为举人。落地的考生们便把五路财神的塑像,从财神庙抬到文庙,又将科场大门上的“贡院”匾额,改成“卖完”二字,当作横批贴在大门上,两边挂着一副对联:

丘明两眼无珠;

子龙一身是胆。

左丘明是《左传》的作者,传说他是一位盲人。赵子龙即赵云,是三国时骁勇善战的名将,刘备曾夸他“浑身是胆”。这副对联巧用典故,嵌入两位主考官的姓氏,痛骂他们“两眼无珠”,不识贤愚,难分良莠;揭发他们贪赃枉法,见利忘义,“一身是胆”,无法无天。这样一来,朝廷只好严厉惩处了左、赵二人。本联既是并省式,也是借嵌式。

从前,有两个读书人,一个姓薛,一个姓娄。二人同窗三载,结果双双名落孙山。姓娄的花费巨资,在江南买了一个七品县令。姓薛的本来就家贫,加上天灾人祸,竟至三餐无着。于是他跋山涉水来江南投靠姓娄的同窗。娄县令拒不相见,只是写了张纸条,让衙役转交,条上写的是:

江南春暖难存

姓薛的一气之下原路乞讨回去。一晃5年过去了,姓薛的发奋读书,竟然三试夺魁,进士及第,在北方当了大官。而那位娄县令却因贪赃枉法,被撤职抄家,听说薛同窗当了大官,不远千里来投奔。

对于姓娄的所作所为,薛进士本可不理,但是念及三载同窗,便一日三餐好酒好菜招待,打算再送些银两劝他回乡。而姓娄的仍不满足,居然问他要官做。薛进士笑而不答,在纸条上写了七个字:

塞北风高不住

两句话正好组成一副对联。联中暗嵌两人的姓氏,上联“雪”与“薛”谐音,下联“楼”与“娄”谐音。既是并省式,又是暗寓式。

梁章钜《楹联丛话·卷五》记载:“广东省城粤秀书院亦人文萃集之区,道光年间,有卢生同伯、桂生文耀,同肄业其中。陈厚甫山长锺麟最器重之。为集句一联曰:‘橘夏熟;树冬荣。’可谓天然凑泊,未几二生并捷南宫矣。”联中并嵌二人之姓。

又如笔者所撰李炜李琳新婚嵌名联:

烨才华,相辉相映;

琅珠玉,成对成双。

因为二人都姓李,又都是单名,省去姓氏,单名成对,也是并省式。

17、补充式

补充式,就是联中除了嵌入两人的名字以外,还补充嵌进其中一人或两人的字、号、谥号、别名、艺名、笔名、绰号、网名等或者其他有关的内容。

刚解放时,有人写了这样一副春联:

朱司令德占中外;

毛主席泽方。

上联嵌入“朱德”的名字及“司令”的职务,下联嵌入“毛泽东”的名字及“主席”的职务,既是双边式,也是补充式。

凌见军(亦名剑君,字公大,号琢磨斋主)曹晓朝(亦名小招)新婚时,方小平贺联:

多识广,胆豪情,试锋芒,比翼公园,鸾凤花前迎日;

欢民乐,才博学,收弟子,翔龙大海,珊瑚岛上沐晖。

联中并列嵌入“见军”、“剑君”和“小招”“晓朝”,既是补充式,又是双并式。

18、重复式

重复式,是指联中嵌入两人名字,其中一个或者几个字重复。重复式又分为整体重复式、分散重复式、部分重复式、省略重复式和随意重复式。

明末,洪承畴降清,史可法坚决抗清,有人撰联:

成丑,子成丑,父子成丑洪承畴

可法,臣可法,君臣可法史可法

联中四次嵌入“承畴”和“可法”,“成丑”与“承畴”谐音,这就是整体重复式,也是暗寓式。

康有为挽谭嗣同(字“复生”)联:

复生,不复生矣;

有为,安有为哉?

联中两次嵌入“复生”和“有为”,就是整体重复式。

清末侍读学士荣光,因争设津浦铁路车站,受到舆论谴责。某报撰联云:

荣光争设站,求反辱面无

该报悬赏征对,应者纷然,佳作有:

胜保妄谈兵,未先骄身莫

又一联:

载振为藏娇,千一时名大

联语所述均为实事,一时传为笑谈。联中前半句三人名字是整嵌,后半句三人名字分散嵌入,所以叫分散重复式。

据《蔡宽夫诗话》记载:“唐人饮酒,必为令以佐欢。尝有人举令云:

马援革裹尸,死而后已

答者乃云:

李耳树为姓,生而知之。

出句用的东汉大将马援的典故,对句用的老子李耳的典故。联中整嵌两人的姓名,姓氏重复,所以是部分重复式。

明代嘉靖年间,南京城守门宦官高刚,感海瑞、林润谏德,于中堂书对联赞道:

无波涛,海瑞之功不浅;

有梁栋,林润之泽居多。

本联也属于部分重复式。

雍正十三年,少司空(工部侍郎)顾镇和学士戴翰,受命为顺天乡试正副主考。有个叫许秉智的秀才用人情、贿赂打通关节,得中解元(乡试第一名)。有人写了一副讽刺对联:

司空,人情不脸面;

学士,关节不眼睛。

联中三次嵌入两人姓氏,所以叫省略重复式。

余仁扬撰张罗丹新婚联:

两吉房中秋两吉

婚事国庆

联中“两吉”指“”字,重复,“张罗”是两人的姓氏,也重复,但是“丹”字没有重复,这就是随意重复式,也是暗寓式。

明末农民起义领袖李自成求才若渴。开封府守城副将陈永福,作战十分勇敢,也有谋略,李自成很想收他做大将。但是,起义军攻打开封时,陈永福一声号令,万箭齐发,一箭射在李自成左眼旁边。几天以后,起义军终于打下了开封府,活捉了陈永福,大家要把陈永福剁成肉酱,为李自成报仇。李自成力排众议,收陈永福为大将。起义军里有几个将士,总是想不通,可又不敢直说,就悄悄作了一副对联,讽议此事。对联是:

陈永福,射伤闯王反当大将,真叫有

李闯王,收留永福必成猛虎,确属贤

李自成自己也作了一副对联:

陈永福,出箭伤我事主忠,赤子应得

李自成,纳贤用他添虎威,大业该早

道理讲清以后,大家都心服口服。李自成所撰联是部分重复式。另一副联既有整体重复,又有部分重复,而且是上下联交叉重复,同时也是单省式,有点特色。

19、重叠式

重叠式,就是联中所嵌两人名字中一个或几个字重叠,分为一字叠、二字叠和三字叠。

蒋介石发动内战,号称“戡乱”。其二十九军军长刘戡,整编师师长徐保,两人均在战争中被人民解放军击毙。胡宗南为他们开追悼会,有人戏题对联曰:

刘戡戡内乱,内乱未戡戡身死;

徐保保宝鸡,宝鸡不保保成仁。

上联“戡”字两次重叠,下联“保”字两次重叠,属于一字叠。

刘养锋贺凌剑君曹晓朝新婚联:

胆琴心,君君我我;

风夜月,暮暮朝朝

上联“君”字重叠,下联“朝”字重叠,属于一字叠。

据说,明朝张居正同艾自修是好朋友,两人同时中举。张居正名列前茅,而艾自修却列榜尾。张居正洋洋自得,出一上联让艾自修属对:

艾自修自修自修,白面书生背虎榜;

艾羞愧万分,一时对不上来,但从此怀恨在心,伺机报复。后二人又都中进士,并同在京城为官。张居正官运亨通,位极人臣,当了宰相;艾自修仍居其下,一直无缘报复,只好耿耿于怀,长期忍耐。忽一日,艾自修发现张居正与太后有“私通嫌疑”,于是续对张的下联并且交给了皇上。联曰:

张居正居正居正,黑心宰相卧龙床。

皇帝一见大怒,立即将张削职罢官,刺配充军。

联中“自修”和“居正”重叠,属于二字叠。

现代语言学家、江西师范老教授余心乐,抗日战争时逃难至吉安,应邀担任国立第十三中学语文教席。有一次,学生自治会学艺部举行征联活动,出的上联是:

余心乐余心乐

最后获得第一名的对句是:

阳升阶阳升阶

“阳升阶”是该校一教师名。联中“余心乐”和 “阳升阶”重叠,属于三字叠。

20、双隐式

梁章钜《楹联续话·卷三》记载,吴门陈竹士继室王梅卿亦工诗,合卺之夕,诗僧懒云,戏制一联云:

几生修得到;

一日不可无。

上联出自南宋末年谢枋得诗《武夷山中》的名句“几生修得到梅花”,隐去“梅花”二字;下联出自宋朝诗人曾几《钱生遗筇竹斑杖戏作》诗中“一日不可无此君”。“此君”二字指竹,隐去。典出东晋王徽之。王羲之之子王徽之爱竹如命,即使暂时借住朋友家中,如果无竹,也要命仆人种上。他说:“何可一日无此君?”后来苏东坡诗说:“宁可食无肉,不可居无竹。无肉令人瘦,无竹令人俗。人瘦尚可肥,士俗不可医。”本联既是并省式,又是双隐式。

(本文曾获2014年京津冀联坛对联征文银榜文,有修改增补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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